那女子在十樓無護欄的陽台上種花種草,我每日路過,抬頭便見她在那里澆水施肥,身子時常探出老遠,竟似毫不畏懼。我每每思之,不覺心驚肉跳,然而她倒安之若素,怡然自得。陽台本就不寬,又無欄桿遮攔,她偏要在那險處擺弄花草。花盆排了一溜,有的竟半懸于外,搖搖欲墜。我常想,若是一陣風來,或是她腳下稍有不穩,豈不就要墜下高樓?然而她似乎從未想過這些,只顧侍弄她的花草。那花草倒也茂盛,紅的黃的紫的,在風中搖曳,襯著藍天,煞是好看。
那女子在十樓無護欄的陽台上種花種草,我每日路過,抬頭便見她在那里澆水施肥,身子時常探出老遠,竟似毫不畏懼。我每每思之,不覺心驚肉跳,然而她倒安之若素,怡然自得。陽台本就不寬,又無欄桿遮攔,她偏要在那險處擺弄花草。花盆排了一溜,有的竟半懸于外,搖搖欲墜。我常想,若是一陣風來,或是她腳下稍有不穩,豈不就要墜下高樓?然而她似乎從未想過這些,只顧侍弄她的花草。那花草倒也茂盛,紅的黃的紫的,在風中搖曳,襯著藍天,煞是好看。
她拍了拍手上的泥土,攏了攏散亂的頭髮,對樓下驚魂未定的人群微微一笑,轉身進屋去了。眾人這才回過神來,議論紛紛。有人稱奇,有人后怕,更有人指責她不顧他人感受,若真墜下,豈不禍及無辜路人?我站在人群中,忽然明白了什麼。
原來她并非不怕死,只是更怕那些花草死去。人常以為自己最惜命,卻不知有人為了一盆花,可以賭上性命。這世上的癡人癡事,原比我們想象的要多得多。後來那陽台加裝了護欄,花草依舊,只是再不見那女子冒險的身影。城市恢復了它應有的秩序,人們也不再為此駐足。有時我想,或許我們都需要那樣一個無護欄的陽台,才知道自己究竟為何而活